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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鑰匙的約定是瓊斯跟我的秘密,哥他永遠都有我住的地方的鑰匙,一開始的原因是我老是會把自己鎖在家門口,而且不是一次兩次。


我可以就單純下樓倒個垃圾,然後把自己關在門外到天亮,再找鎖匠來開門;或者只是下樓交管理費給管理員伯伯,結果又把自己關在門外到天亮;基於安全考量,我並不適合把鑰匙藏在家門口的地毯底下,於是我把鑰匙交給了瓊斯。但後來有幾次,哥跟情人吵架,不想躲到別人可以找得到他的地方,他就會躲到我之前住的地方,我之前的住所又遠又安全,哥在我家裡才會有一點點安心的感覺,於是我打了把鑰匙給他,任他想來就來。


我也有那種半夜跟男人吵架,憤而離開人家家裡,回到自己家門口才發現我的鑰匙又放在臭男人身上的時候,即便是半夜,只要我打電話給瓊斯,他都會努力睜開眼讓自己清醒,然後來我家幫我開門,等我睡著了哭完了,他才走。


我常常會想,如果瓊斯喜歡女人,我一定要當他的女朋友,第一,他又高又帥迷死人;第二,他很溫柔;第三,他的態度很剛好,總不會很超過;但是我後來想想,如果他是異性戀,他應該也是花心得亂七八糟,絕對沒辦法當個好男人,畢竟,他喜歡男人的時候,桃花也是開到八千里那麼遠。


「哥,給我半年吧,等我工作更穩定之後,我想租個兩房的房子,一個房間給你,我們一起住吧,這樣應該會更有家的感覺!」

『妳啊,應該要說,哥,我們一起奮鬥,一起努力,一起住!』瓊斯伸手要站在櫃檯前的女T送個乾淨的菸灰缸過來。

『而不是什麼都幫我做好,這樣我怎麼長大?拜託,我是哥哥耶,更何況我可是個男人!』


我提起嘴角笑了,我並不知道在別人眼裡他是多麼地陰柔,但是他對我總是極盡所能地保護,表現他很男人的那一面。我想起他在夜店裡每一次對獵物的強力電波,眼神交流之間,他會偷偷地瞄一眼我在幹嘛,然後賊賊地對我微微笑,繼續他自己的獵豔行動,他對我笑,讓我知道,他有再看著我,我可以放心玩,或者,我不能使壞。


哥哥瓊斯是我一個安心的指標,不過我後來也發現,芬妮姐姐也是扮演這樣的角色。這陣子終於找到機會好好地放鬆,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瘋了,跨年那天我竟然有惊不住的時候,心情很好,心裡很開心,生理的反應卻讓我有點要把持不住,靠近我的男人都讓我嫌棄,我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,那種時候,即便對方再帥再好看,我就是討厭男人用了藥物酒精就更用下半身思考的反應,我身體不舒服地讓我想離開電音充耳的環境,哥哥瓊斯不在身邊,幸好芬妮姐姐第一時間抓了我大概只剩下5℃的手,並盡力安撫我,有她在,不用怕!


『不要玩那麼凶,妳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!不過啊,芬妮她就是這樣,我不在的時候,如果遇到問題,倒是可以尋求她的意見,知道嗎?她也是那種可以讓人有安心的感覺的人。』


「我以前還蠻怕她的呢,哈,還不就是因為Keni,那時候我跟Keni那麼好,可是芬妮姐姐要我不要跟他有感情的牽扯,比較好,我不相信,好了吧,自己受傷了才知道大家都沒騙過我!」

『芬妮觀察人都要很久很久,但是如果她認定了妳這個朋友,她對妳的好就都是真的。』


我吐了吐舌頭,「我那天還傻傻地跟她說,謝謝她現在對我很好,她還說是因為我很乖咧!我笨得要死齁!」

想起自己有點蠢的行為,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呢,哈!



『對了,妳什麼時候走?』瓊斯搖了搖菸盒,『要死了,只剩一根菸啦!』

我瞪他給我耍C樣,雖然我接受我這些哥哥們是死同性戀,但是在我面前,絕對不可以娘娘腔,有時候他們會想故意戲弄我,掐個蓮花指跟我撒嬌。


我遞了我的VOGUE給他,「你小心我揍你!抽我的,什麼時候走啊?不一定耶,最近在跟三立還有華視各談一個案子,如果過了,我想就過完中國年吧!」


『那,妳過年要到哪裡過?』


瓊斯啪砸地點燃了在他手中看起來過細的VOGUE,抬頭用他也是灰色的眼睛盯著我的看,想聽我真正的答案。說真的,我不喜歡過年,這三年來,我討厭這樣太過溫馨的節日,第一年,還在餐廳打工的時候,我印象深刻那個三代同堂的家庭到餐廳吃年夜飯的畫面,我難過地躲在廁所哭。

雖然以前在家裡,每年吃年夜飯,我都在耍脾氣,因為我有個注重場面的媽咪,老是要我跟弟弟在吃年夜飯的時候,還要打扮地有夠隆重才准上桌,而且吃完飯還要來個噁心又肉麻得要命的真心話大考驗,才可以領紅包。而且好笑的是,一到過年我就會重感冒。大年初二初三,我幾乎都是躺在床上過的,有一次還嚴重要醫院吊點滴。


離開家之後的第二個年,是在奶奶家過的,所有親戚都到場,大家看到我跟弟弟,竟就在大年夜,我的面前,狠狠地訓了我的父母親,我氣得不管輩分,手指著態度最差的嬸嬸就開鍘,這些大人良心都被狗吃掉了嗎?大過年的,我爸媽不在我身邊已經夠讓我難過了,妳她媽現在還在我面前斥責我爸媽的不是,我是他們的小孩,我都沒怨過他們了,你們憑哪一點有資格說他們不對?我飯也沒吃,拉著弟弟的手,離開了一屋子傻了眼的大人,踏出奶奶家的時候,弟弟就哭了,還嚷嚷著,應該吃完飯領完紅包再開罵,想想他說的也真是有道理。

而去年,我是在Keni家過,他帶我去看他那個和他媽媽分開又再娶小媽的爸爸,我再度以女朋友的身分出席這樣過於溫馨的場合,他的小妹妹還拉著我要買玩具,還陪他爸爸、小媽、姑姑們喝有夠難喝的鬼洋酒。為了Keni,我連高跟鞋長大衣外套都搬出場,結果回到自己家,腳痛到兩三天都不能走路。


突然我看見瓊斯眼裡閃過一絲笑意。

『妳說了這麼多,結果還是沒說妳要到哪裡過年,今年!雙魚座的最愛逃避了!』瓊斯說這話的態度,好像自己不是雙魚座的一樣!


「唔......」我咬了咬我的下嘴唇,我沒說出我想跟我爸媽一起過,可是我知道不可能!


『今年我想回家過!』沒等我的回答,瓊斯低著頭把玩起眼前的吸管,『我想跟連長極力爭取年假,我想回家過年。妳知道我很怕那種很溫暖的感覺,像妳一樣,但是我今年就是很想回家過年,我想看看我家人他們。』

『而妳,一個人,我擔心妳。』瓊斯始終都沒有再抬頭看我。

『所以如果我順利爭取到我的年假,妳也願意的話,就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!雖然沒有很豪華豐富的菜色,但至少很溫暖!而且,妳不用擔心我又要拿妳當擋箭牌,這次妳就單純以我朋友的身分出席。』

哥會強調是單純的朋友出席,我可以完全理解,因為瓊斯的爸爸哥哥弟弟,常常都擔心他們這個過於陰柔的家人從小一直沒帶女孩子回家過,是不是不喜歡女人?雖然對我們來說,這是個不爭的事實,但是瓊斯就是貼心地知道不能讓他家人擔心這樣的事情,他帶我跟他家人見過幾次面,雖然沒多說什麼,但是瓊斯爸爸眼裡的放心,跟他哥哥之後的認定,讓瓊斯回家之後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。


說真的,在瓊斯面前,我常常變得一點防備能力也沒有,他剛說完的那段話,就像敵人抵著我腦袋要我跪地求饒,我毫無反擊能力,久久還吐不出半個字。


『妳覺得呢?』


雖然我的眼淚在第一時間就衝到前線跟他投降了,但好勝如我,「嗯...但我可不要陪你爸爸哥哥他們喝小米酒喔!」

『我酒量好!我會幫妳擋的!』瓊斯決定發揮他阿美族王子的本能。



突然間我發現,其實我的堅強,是在這些哥哥姐姐不斷地關心中,慢慢茁壯的。雖然其實我一點都不勇敢,但是我知道,如果我表現出來,他們一定都會很擔心,與其如此,我還不如讓自己獨立一點,而當他們對我表現溫暖的時候,我就應該更柔軟一點,不用再戴面具。



唔..... 不知道炒山豬肉吃起來是什麼感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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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laire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